【談影】Black Swan 黑天鵝 (2010)

推薦指數：4.6／5.0

　　因緣際會下看了本片的預告片段，特別對女主角從背後抽出天鵝

羽毛的場景印象深刻，再加上在近期各大獎項入圍片單及專業影評人
片單中本片亦鮮少缺席，更是叫人亟欲一探究竟。

　　女主人公 Nina 獲選為劇團新一季演出的領舞，除了要應付控制

欲極強的前舞者母親，同時也憂慮無法達到導演對自己完美分飾兩角
的要求；在充滿競爭壓力芭蕾舞團中，過氣前輩 Beth 時時刻刻提醒
自己被替換的危機，熱情狂野的 Lily 更是以候補身分虎視眈眈、彷彿
正等待機會隨時要將她拉下主角大位。

　　片中處處可見 (聞) 旋轉的昏眩、扭曲肢體時膽顫心驚的聲響，似

乎暗示芭蕾舞在美麗的外表下潛藏著難以測知的創傷風險，也隱隱與
Nina 的自殘癖有所呼應。另一方面也透過鏡子呈現表裏自我的拉鋸，
事實正如片中導演 Thomas 一角所述，Nina 最大的敵人從不是別人，
她最畏懼正是自身的黑暗面；在種種壓力環伺下，Nina 卻將因而激發
的負面情緒視為假想敵：從畏懼重蹈母親覆轍的同時也亟欲掙脫掌控、
被替換衍伸至車禍從此無法登台的悲劇聯想、同儕競爭變質為同性間
的情慾等等；她心中只有純白的「完美」導致被排斥的黑暗連同外在
的惡意、不堪反撲而來 (甚至將自身的黑暗視作他者)，直到碰觸到腹
部血淋淋的傷口，她或許才終於瞭解自己曾一度接納了那不可分割的
黑暗自我，最後也一手扼殺了體內的「黑天鵝」。

　　除此之外，Nina 自身表裡陰陽的拉鋸到最後自毀的結局，彷彿正

和天鵝湖舞劇中黑白孿生天鵝的競爭導致自殺悲劇結局相互照應，形
成巧妙的互文關係。同時也令人不禁想像：是否天鵝皇后也如 Nina
一般不願正視為愛墮落、甚至萌生誘惑意圖的自身陰影，最後才選擇
終結自己的生命？

　　全片隨著驚悚的氛圍翩翩起舞，數度鞭轉間交織真實與意識中的

假想片段，令人彷如置身女主人公之境，一時間也認不出何為現實的
醜惡、哪個又是鏡中倒映的自己。